《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八卦对语言的进化有何作用？
核心书摘
《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探讨了人类语言能力的起源 ，讨论了语言的用途，以及更基本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拥有语言，它从哪来，何时产生。它将伴你走进奇妙的旅程，让我们一起与意想不到的各种生物学理论不期而遇，从历史到生理，从猴子猩猩的公众行为到人类的亲密表现，一起漫步遨游其中。带领我们重回历史，回到我们还只是普通的猿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的时候。最早的语言听起来是怎样的？是哪些人使用这些语言交谈？为什么语言从其早期阶段发展演变到今天大概 5000 种无法相互理解的语言？这些问题都将在《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得到解答。
关于作者
罗宾·邓巴，进化心理学家，牛津大学教授，莫德林学院研究员。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社会遗传学。已经出版的图书包括《科学的烦恼》，《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和《人类的故事》，《你需要多少朋友》。他的作品被媒体誉为带着最新研究和新成果的热气，强劲有力，且发人深省。
本书鲜知
学什么？八卦对语言的进化有何作用
语言的好处在在于，同一时间可以一对多——而梳毛只能是一对一。据邓巴教授的说法，最有效的「语言梳毛」，是1对3。再多也不行，肯定会有人受冷落，情感需求得不到充分满足。凭借语言的优势，人类将「联盟」的规模扩大到了 150 左右——也就是猴子们的 3 倍。不过，尽管如此，只靠语言的闲聊八卦式的沟通，没办法完全代替梳毛。虽然闲聊时候带来的笑声同样可以刺激内源性鸦片物质或者内啡肽的分泌。语言对于维系情感来说，也有不足的地方。在纯粹传达信息方面，语言堪称一绝。但语言无力触动灵魂最深处的感情。我们常常会感到「无以言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一种关系形成之初，语言是极好的交流工具，通过语言，可让你了解心仪的对象或合作伙伴。但随着关系深入发展，我们往往会抛弃语言，回归古老的仪式，通过最真实的互相接触，来直接进行互动。所以，我们才会有舞蹈、音乐等多种多样的社交方式。
你还会发现
· 语言的起源是为了更好地梳毛；
· 语言的进化就是为了聊八卦；
· 人类的社交上限逃不出邓巴数魔咒。
一、语言的起源是为了更好地梳毛
首先，我们来看看本书的第一个重点内容：语言的起源是为了更好地梳毛。
作者邓巴认为，语言是要为社交活动服务的，所以要想搞明白语言的发展，就要先从研究社交开始。其实不光人类有社交活动，猴子、黑猩猩这些人类的近亲也一样喜欢社交，所以我们不妨先回到猿猴时代，看看猿猴们是怎么社交的。
前段时间，我们在读《猿猴的把戏》这本书的时候讲过，猿猴之间经常会相互梳毛，你可别小看梳毛这个小细节，其实正是这个小动作开启了灵长类动物的社交活动。
猿猴和黑猩猩都是群居动物，虽然群居生活能更好地抵御外敌，但是也免不了有麻烦。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只要是群体生活，成员之间就很容易产生摩擦。比如有人不小心侵犯了你的私人空间，甚至有人直接损害了你的利益。
这时候，建立一种有效的机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这个机制既要确保群体成员之间要有足够的隐私空间，又不会因为群体之间过于松散，导致成员脱离群体而遭受来自外部的风险。那这个机制到底怎么建立呢？灵长类动物很聪明，他们想到了一种实现这种平衡的最佳策略，那就是结盟。
这时候，问题就出现了，猿猴们怎么知道哪些猴靠谱，哪些猴能结盟呢？万一被出卖了怎么办？答案就是梳毛。灵长类动物之间是通过互相梳毛、互相捉虱子来结盟的，在猿猴的世界里，除了吃饭之外，最重要的事就是梳毛了。
梳毛能够让猴子们的皮毛保持清洁，还能在身体里产生一种类似鸦片一样效果的物质，让猴子放松并产生快感，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梳毛最关键的作用是向梳毛搭档表忠心。梳毛构建的结盟之所以牢靠，是因为猴子们平时会拿出五分之一的时间来为同伴梳毛，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时间投资。
梳毛就像是一种对同伴的承诺，它告诉同伴，我愿意每天花五分之一的时间给你梳毛，而不是给别人梳毛，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忠诚。花时间的好处就是能在无形中给联盟设立一条护城河，防止投机取巧的猴不劳而获，换句话说，投入大量的时间为一只猴提供“梳毛服务”，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防止猴子们脚踏两只船，同时为几只猴子服务。
当然，梳毛不仅仅是考验付出劳动的猴子的忠诚度，它真正考验的是搭档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因为梳毛的时候都是背对着对方，对方有什么举动自己根本看不见，这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里。除此之外，梳毛会让猿猴们身心放松，梳着梳着就睡着了，这时候就察觉不到危险的临近了，而搭档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靠谱的同伴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提醒对方有猛兽正在靠近，然后共同抵抗或逃跑。可见，梳毛是需要搭档间彼此足够的信任，才能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
现在我们能够知道，在猴群中，梳毛是维系巩固群体的一种非常关键的手段。不过猴子猩猩们要想在野兽频繁出没的地方生存，还得扩大群体规模。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要想不被欺负，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大自己的梳毛圈子。可是问题来了，随着群体的扩大，猴子们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为别人梳毛，这甚至会占据自己寻找食物的时间。而且梳毛这个动作是一对一的，脚踏两只船的行为肯定没人乐意。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梳毛就成了费时费力效率还很低的社交办法，已经不太适合种群扩大的需要了。要想更好地生存就得另找途径，这就给语言的产生提供了机会。
说完了灵长类动物，再回到人类身上来。既然梳毛已经满足不了群体发展的需要，那么人类势必就得不断进化，突破梳毛的限制，于是人类的祖先进化出了更大的大脑，有了更适合说话的发声器官，语言就顺势进化成了一种声音形式的梳毛。
语言作为梳毛的替代品，除了保留了梳毛所具备的“交流感情”的功能之外，还有了很多迭代和提升。首先，人类不再像猴子那样一对一交流了，而是可以同时和几个人交谈，轻松实现了一对多“梳毛”。而且人类在用语言梳毛时还能解放双手，比如在狩猎、吃饭的时候，可以同时进行社交，来增进群体间的亲密度。所以，语言在维系更大群体上的作用和效率要比梳毛更胜一筹。
其次，在信任关系的建立上，语言也更有优势。猴子们在梳毛的时候，只能通过观察或用时间来考察对方的忠诚，而拥有语言的人类，可以靠交换信息、交换理念、交换态度来衡量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诚意。比如，我们在一个大公司里，员工很多，你想了解所有人，肯定不可能跟每个人去交流，时间成本太高了，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和自己关系好的同事分头去交流、去社交，然后，把大家的交流结果拿出来共享，谁在公司是什么职位，谁有什么背景，谁和老板是亲戚，只要一顿饭的功夫，就都了如指掌了。所以说，语言进化是为了节省时间，让人更高效地去社交。
二、语言的进化是为了聊八卦
到这里，我们已经知道，人类祖先依靠彼此梳毛来结盟，以便在群体中更好地生存下去。而随着群体规模的逐渐扩大，需要维持的联盟和社交群也就更大，梳毛的低效已经不能满足群体需求了，于是，人类才进化出了语言，来代替梳毛，进行高效的社交。
语言不仅信息量大，交流速度快，还能一对多，效率比梳毛高了很多，自然而然成了最受欢迎的结盟手段。那么，语言这个先进的梳毛工具，到底要怎么用呢？按照作者邓巴的观点，语言最重要的用途就是聊八卦。
邓巴研究发现，在年轻男女的对话中，女性通常用三分之二的时间去八卦别人的社交活动，用三分之一的时间聊自己，而男性刚好相反，他们用三分之一的时间八卦别人，用三分之二的时间聊自己。不管是聊别人还是聊自己，本质上都属于八卦，只不过男女八卦别人和自己的时间是有差异的，这种差异是由男女的社会分工不同造成的。以前，女性的主要任务就是抚养子女，在这个过程中，女性经常需要有人帮忙，更需要发展社交网络，所以她们才用更多的时间去聊别人；而男性呢，不管是工作还是择偶，都会面临更多的竞争，所以他们更需要给自己打广告，于是他们就通过“八卦”自己来进行自我宣传。
但即便是这样，可能还是会有人质疑，觉得说语言进化就是为了聊八卦，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其实，还真不是这样，在绝大多数时候，用聊八卦这种没什么杂念的社交方式去维系群体关系，要比功利的社交有用得多。
就像谈生意一样，如果销售合同一直拿不下来，有经验的销售员会请客户吃顿饭，不聊生意，只谈感情。其实很多时候，生意谈不拢是因为客户的不信任，客户会想：“这个人信得过吗？把订单给他能放心吗？”我们常说，信任的基础是重逢，随着几轮八卦、酒局下来，信任的问题基本上就解决了，闲聊能让我们了解彼此的为人，建立起更亲近的情感，感情拉近了，那合作自然差不了。所以，几句八卦获得的信任，常常比几轮谈判获得的信任还多。
聊八卦就像梳毛一样，增强了群体间的信任，但在实际生活中，人们总觉得谈论八卦一点营养也没有，所以聊八卦的作用也常常被忽视。其实，团队里聊不聊八卦，可能是一个团队是否有凝聚力的重要体现。
作者邓巴在书中举了一个例子：他有一个朋友，是做电视教育节目的，公司有百十来号员工，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很强，工作流程也很顺畅。但自从搬了新办公室以后，团队的整体凝聚力就差了很多，人还是以前那些人，工作流程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原来，设计师在设计新办公室的时候，为了节省空间，撤掉了员工的茶水间，设计师认为，大家在各自的办公桌上吃午饭，既不互相干扰还不浪费时间，但恰恰是这个看起来一举两得的设计，瓦解了整个团队的亲密关系。
在办公室里，员工们工作累了通常会去茶水间喝杯咖啡，碰到同事就闲聊几句八卦，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好像没有人想过，闲聊对工作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事实上，当同事们在茶水间偶遇闲聊的时候，同时也交换了有用的信息。你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跟同事抱怨了几句，正好这个同事以前也遇到过相似的问题，于是难题就在不经意的闲聊中解决了。还有可能你的某个难缠的客户刚好是另一个同事的老同学，他可以去帮你说说情，哪怕没有帮上忙，听你发发牢骚，给你几句安慰，你大概心情也能好很多吧。
所以，茶水间不光是喝咖啡的地方，也是维系团队亲密关系的重要梳毛场所。如果你刚进入一个新团队，不妨和同事们聊聊八卦，你会发现很快就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同事对你的好感也会在闲聊中得到提升。
三、人类的社交上限逃不出邓巴数魔咒
到这里，我们已经知道，语言代替梳毛成了更有效率的社交工具，语言的进化就是为了聊八卦，聊八卦不仅能了解别人，还能宣传自己，帮助自己和其他人建立起亲密关系。
虽然跟我们的祖先比起来，人类的梳毛工具语言更发达，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的社交圈就能无限扩大，作者邓巴认为，一个人的社交圈只能维持在150人左右，这就是我们开篇提到的“邓巴数”。
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觉得自己的朋友圈远不止这个数字。而且现在有很多像微信、QQ这样强大的社交工具，再看看北上广深的人口数量，社交圈的人数怎么可能只有150人呢？确实，人类越来越聪明，创造出了像上海、东京、巴黎这样人口超千万的超级大都市，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关系密切，生活在上海的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住在你隔壁小区的都是什么人；虽然你的微信号已经达到了5000人的上限，但能每天都和你亲密互动的人数又有多少呢？
所以说，在梳毛圈子的规模上，现代人和原始人并没有本质的差别。远古时期，任何一个村落最多只有 150 人左右，一旦超过 150 人，群体的稳定就会被打破；现代人的有效社交圈人数也不会超过150人，这是什么原因呢？要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得说说人的脑容量了。人类大脑里有个负责思考的区域，叫新皮层，新皮层决定了人类的认知力，这个认知力也是人类社交必不可少的能力。虽然群体规模扩大了，但是人类的大脑并没有无限进化和扩大，也就是说，这个认知力并没有显著发展，所以就导致人类的社交能力是有限的。
尽管我们拥有了更高效的梳毛工具语言，借助语言成就了更卓越的事情，但是社交圈的规模并不会因此无限扩大。150人的“邓巴数”是由人类大脑的局限性决定的。大脑先天的认知能力决定了我们只能应对小规模社会，所以面对社交无须恐惧，也不必在拓展社交这件事上，给自己施加无谓的压力，我们要做的是认识到先天的局限性，然后灵活调整。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现代社会也会变得更有人情味儿，更温和友好。
总结
以上，就是《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在这本书里，我们认识到了梳毛、八卦和语言这三件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之间的联系。首先，语言出现以前，梳毛在灵长类动物群体中是一种有效的社交手段，群体靠梳毛来结盟。随着群体规模的扩大，就需要更有效率的社交工具，于是语言就出现了。人类的语言，就像黑猩猩之间的梳毛一样，有建立联盟、取得信任的作用。
其次，语言是用来聊八卦的，聊八卦能更有效率地了解社交圈里的其他人，还能宣传自己，从而建立更亲密的社会关系。从日常生活到团队管理，都不可能缺少八卦，闲聊其实并不闲，闲聊就像线，有它才能织出更有凝聚力的社交网络，这才是语言进化的目的。
最后，我们说到了邓巴数，虽然人类的语言在社交上比梳毛更高效，社交圈也由此变得更大了。但是，由于人类大脑的局限性，社交圈不可能无限扩大，而是维持在150人左右，从公司到军队，人类的各种组织基本都是遵循邓巴数规则。
作者邓巴说：“缺乏社交和社区归属感，是新世纪最迫切的问题。”或许，我们需要回归人性的本质，先抛开目的性的社交杂念，像第一个梳毛的祖先一样，痛痛快快地聊聊八卦。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2357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编辑：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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